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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巧取豪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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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詩蘊搖了搖頭,道:“雖說困難重重,可我江詩蘊相信到哪裏都得講個‘理’字,既然得了聖眷讓我的玻璃有了貢品之名,當然不能盡想著盈利了。”

郭鎮道:“不盈利談什麽生意?”

江詩蘊道:“我再應州府已經有了工廠,京城畢竟太遠我也無暇分身,所以京城的分號其實我是不打算找人合作的。只做貢品和精品,不需要多少人手,更別說合作了。”

“那也太可惜了,玻璃這麽搶手,假以時日定當有一定作為,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你真打算就這麽隨意放手?”郭鎮覺得不可思議。還有人到手的錢不賺的。

江詩蘊堅定的點點頭,他們當然不明白水滿則虧的道理,若玻璃遍地開花了,還談什麽貢品?

到時候又像那養殖場的豬肉一樣頻頻掉價,別說這玻璃還不比豬肉,有那麽多人吃能消耗那麽多,這時代能運用到玻璃的地方畢竟少數,多半都是用來做擺件,造那麽多幹什麽。

更別說那石英石總有用枯竭的時候,錢是賺了可也是短期的,到時候才是虧大了。

見江詩蘊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郭鎮頓時有些不高興道:“話說獨木難支,江娘子真的不考慮考慮嗎?我郭鎮自詡不才,但還是有些能力的,我可是難得對你的玻璃如此有興趣,怎麽的也得給個面子吧?”

這不是給個面子的問題好麽?江詩蘊有些郁悶道:“多謝大人美意,蘊娘真的沒打算找合作夥伴,再說我雖打算在京城建分號,可如今什麽都沒準備好,說這些還為時尚早呢。”

郭鎮不解意其,道:“難道你是看不上我郭鎮?”

江詩蘊忙道:“不敢不敢,是蘊娘許多事還沒做好打算,蘊娘所說便是實情。”

郭鎮一聽,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冷哼道:“江娘子,我勸你識相點,你以為,我這參成伯府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看來郭鎮是不信了?江詩蘊笑了聲,怪不得這郭鎮多番試探,原來在這等著呢。

不同於晁章雖然有些官架子卻是十分有誠意的合作,這一路晁章也算出錢出力,而且不幹預江詩蘊玻璃制作的任何過程,這才是尊重。

這郭鎮道一上來就說對江詩蘊的玻璃制作之法感興趣,這叫什麽誠意?就差直接讓江詩蘊交出玻璃制作的秘笈什麽的吧?

這個參成伯倒是十分看得起自己,竟然毫不遮掩的覺得自己十分能耐,好像沒了他就不成事一樣。這哪是什麽合作,倒不如說是威逼利誘,巧取豪奪。

江詩蘊冷冷的看著他,他想怎麽樣?軟禁,抑或是明搶?

江詩蘊冷哼一聲,什麽樣的流氓她沒見過,就連當初狗皮膏藥似的吳家和王家到底也不能從她這討到便宜不是,只是這郭鎮身為參成伯,行事這般不要臉,到底有些難看。

莫非他以為,只有他能幫江詩蘊在京城這個地方立足?還是他早就設計好了陷阱,江詩蘊不答應就別想出這個參成伯府了?

“那麽大人,想怎麽留下我呢?”江詩蘊笑道。

郭鎮臉色一沈,大聲道:“來人,把江娘子‘請’回客房去。派人好生伺候著!”

這就是要軟禁了?

齊婉再傻聽到這也算明白了郭鎮恐怕是有預謀的,臉色一變,忙道:“老爺,你開什麽玩笑呢,想跟誰合作是蘊娘自己的事,我們何必操心。”

郭鎮卻是不管齊婉給的臺階,冷冷道:“夫人你才糊塗了,這玻璃要是真由我們來制作,那不就是財源滾滾,用之不盡!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齊婉臉色一白,郭鎮竟有這樣的野心嗎?

郭鎮突然目光灼灼的看著江詩蘊,眼裏跳動著貪婪的火焰,決絕道:“江娘子如若不交出這玻璃制作之法,怕是必須得留下了!”

這就連遮羞布都不需要直接威脅了?

齊婉震驚不已,雖然行事不怎麽樣的郭鎮看起來還算是個正人君子,竟不成想他此刻的面目竟像是個惡毒的掠奪者,他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齊婉陰郁著臉道:“蘊娘是我請來的客人,留不留由她自己決定。這玻璃制法也是她自己的財富,老爺我勸你還算適可而止為好!”

郭鎮顯然沒想到方才還覺得十分溫柔的齊婉會突然說出這樣強硬的話來,頓時撇了她一眼,道:“婦人之見,你懂什麽。只要得了這玻璃制法,到時候我們參成伯府的地位就可節節攀升,更有享不盡的財富。這麽好的機會憑什麽讓我放棄?”

“可那是蘊娘的,不是我們的,老爺,莫要貪心反而害了自己啊!”

“混賬,怎麽說話的,你是參成伯夫人,怎麽可以胳膊肘往外拐!”

“老爺!”齊婉還想再勸。郭鎮卻大手一揮,冷冷道:“夫人,休要再說了!別拿滿嘴的仁義道德來說事,仁義道德也不能讓我過上好生活。”

齊婉見這個男人面目越來越可憎,也不想再委屈自己再演了,再說江詩蘊是因為自己才得來這無妄之災,她總得做些什麽,為了自己的良心,也為了江詩蘊是她難得一遇的知音。

若非江詩蘊,她還是那個傻不拉幾的齊婉,只會郁郁而終。她不能讓江詩蘊因她遭遇風險。

齊婉決然道:“老爺若是非要如此行事,只怕妾身沒法坐視不理。若是要軟禁蘊娘,那便將我也綁了吧!”

郭鎮氣極,撇了齊婉一眼,道:“好,很好,為了個外人這樣編排你丈夫,你以為我不敢嗎?”

齊婉擡起下巴睨視著郭鎮,堅定道:“我不是以為老爺不敢,而是,我必須這麽做!郭鎮,但凡你顧念著一點我們的夫妻情誼,你就不該這麽做,讓我成為一個背信棄義之人!”

郭鎮氣的說不出話來,這方才還覺得溫婉的齊婉怎麽一下子就又變成了那個無理取鬧的官女郎了?

郭鎮在原地轉了幾圈,惡狠狠道:“好,你喜歡陪著她你就去陪,別以為我怕了你國公府!”

齊婉從眼裏逼回最後一滴淚,眼裏從未有過的決然,她盈盈朝郭鎮拜了一拜。那一拜竟有從此形同陌路的決絕,這齊婉,怕是真的徹底死心了。

齊婉轉向江詩蘊,十分歉意道:“抱歉蘊娘,都是因為我,才害得你……”

江詩蘊卻好似被小廝們拉著的不是自己一般 ,渾然不在意道:“沒關系,婉娘。牛鬼蛇神我見的多了,還沒一個能把我怎麽樣的。”

齊婉見江詩蘊終於叫她婉娘了,心下也有些安慰,起碼這一刻,江詩蘊是真把她當朋友了。

郭鎮皮笑肉不笑道:“果真是姐妹情深,那就一起到客房去好生敘敘吧,也好勸勸江娘子,早些把那玻璃制作之法交於我,也好免些苦楚。”

這話說的意味深長,齊婉十分氣憤,但卻無可奈何。郭鎮一個眼神,小廝便拉著江詩蘊下去了。他們自然是不敢這麽對齊婉的,至少現在她還是國公女郎呢。

齊婉再沒看郭鎮一樣,轉身跟著江詩蘊而去。

郭鎮突然覺得齊婉有些不一樣了,卻又說不上哪裏不一樣。他卻不知,過了今夜,他與齊婉,已經形同陌路。

是夜,齊婉和江詩蘊擠在客房的小床上,江詩蘊看著她十分放松的臉色,笑道:“不後悔嗎?”

齊婉搖了搖頭道:“我現在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發現從前的自己真傻,為了這麽個男人吃不下睡不著的。現在看看,他根本不值得我這般啊。太傻了。”

“你能看開我真替你高興。”江詩蘊道:“那你今後有何打算?”

“打算嗎?”齊婉陷入沈思,她也想一個人自由自在想去哪就去哪都好。哪都比這個囚籠一樣的郭府好。可她能去哪呢?

果真方才反抗郭鎮是一時痛快了,可她還是郭鎮名義上的妻子,沒有和離或者被休她還是得在郭府生活的,可她現在真是再也不想看到郭鎮了,這怎麽辦?

就在江詩蘊以為齊婉不會回答的時候,齊婉的聲音幽幽略帶哀傷的傳來:“我一定會想辦法和離的!只是不知父親母親會不會覺得我丟了齊家人的臉……”

“不會!”江詩蘊轉過身子對著齊婉,道:“國公爺他們那麽疼愛你,知道你過得不好,並且郭鎮是這麽個品行卑劣的人,一定會支持你的。你是他們疼愛了十幾年的女郎,憑什麽到了別人府上受人欺淩。”

齊婉的眼神亮了起來,忙道:“這是真的嗎?父親母親會支持我嗎?他們不會因為覺得和離丟了他們的臉而把我趕出去?”

江詩蘊點點頭,聲音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堅定道:“會的,因為他們是父母。父母的心都是一樣的,只希望孩子過得好,面子不會比你更重要。”

齊婉這才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咧嘴笑了,道:“你說得對,我明日就回國公府去向父母說明情況。”

江詩蘊微笑著點了點頭。

齊婉拉著江詩蘊的手道:“蘊娘,謝謝你,玄真大師說的沒錯,你用了三日拯救了我。你是我的貴人!”

江詩蘊的嘴角抽了抽,要不是這什麽狗屁大師出的餿主意,她用得著被人軟禁於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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